美国学校：和手机说拜拜！把手机从校园赶走

特制的解锁


每天上午9点上课前，2800名学生走进教学楼，手里拿着手机，口袋敞开，然后由工作人员在五个入口处检查手机是否关机，并监督他们将手机放入特供的小袋中。这些口袋是由学区出钱购买，开学后的第二天统一发放给学生。接着，工作人员把袋子扣好，手机就锁在袋子里，放学前都没办法使用。学生们将袋子放在书包里，放学后，通过出口处的Yondr特制磁铁解锁，才能重新使用手机。


拉塞尔在开学第二周对《福布斯》表示：“前前后后变化太大了，难以置信。”“他们又开始和我互动，还积极提问。我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一句话要讲好几遍。现在，他们变得更加配合，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想着逃离教室。”





可以做到






理查森独立学区目前有12000名初高中生使用这种袋子。这项举措发展迅速，不仅要杜绝在教室，甚至在学校走廊、餐厅、更衣室和其他公共区域中，都要杜绝使用手机。教育工作者和倡导者认为，这些地方对青少年和青春期前儿童的学习、社交和情感发展同样重要。Yondr公司推出的这款价值30美元的可锁定磁性袋是推动这一举措的主要原因。这家公司十年前在旧金山成立，据其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格雷厄姆·杜戈尼（Graham Dugoni）表示，在当时，无手机空间这个概念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杜戈尼告诉《福布斯》：“很多人认为，学校或社会中的手机问题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旦逃出来，就别想再把它关回去，”“但我们的方法就是想证明，这是可以做到的。”





讨论的焦点






社交媒体所带来的后果超出预期，同时还伴随着大量潜在危害，如今已成为全国讨论的焦点，特别是其对儿童心理健康所带来的影响。于是，美国越来越多的学校、学区和州开始限制甚至禁止学生使用手机。根据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2023年发布的数据显示，一些青少年称他们是社交媒体的重度依赖者。根据皮尤今年夏天发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大多数高中教师都认为手机会让学生上课分心，这是个大问题。也有人担心社媒会引发网络霸凌，比如青少年可能会用AI生成同学的深度伪造裸照。同时，隐私问题也值得关注，学生会担心自己随时可能被偷拍然后在网络上疯传。



“要想教会青少年们安全上网，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断网，每天至少六到八个小时，这样才能真正地体会到什么不同。”杜戈尼说。“这是我们一直采用的方法。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地区或州出台法律法规，要求严格限制学校内使用手机的现象，有时也包括笔记本电脑和耳机此类设备。佛罗里达州、路易斯安那州和印第安纳州的法规已经生效，南卡罗来纳州、明尼苏达州、俄亥俄州和弗吉尼亚州也通过了相应的措施，预计将于明年生效。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纽瑟姆（Gavin Newsom）和纽约州州长凯西·霍楚尔（Kathy Hochul）正在推行全州范围的校园手机限制或禁令（据称Yondr已花费5万美元游说纽约的官员）。康涅狄格州州长内德·拉蒙特（Ned Lamont）正在考虑类似的计划，推荐了Yondr产的手机袋。一些州通过了拨款法案帮助学校支付相关费用，例如宾夕法尼亚州已为每个学区拨了不少于10万美元的拨款；特拉华州的立法机构则批准了25万美元的拨款，用于公立初高中的手机袋试点项目。




形势很好






杜戈尼于2014年创办了Yondr，在此之前他曾在亚特兰大和他的家乡俄勒冈州波特兰的投资咨询公司工作，还为旧金山一家倒闭了的创业公司提供过咨询服务。他当时仅用了7000美元，挨家挨户地去湾区各所学校推销他的手机袋。如今，Yondr有70名全职员工，还在各个学区和州获得了不少订单。


Yondr与佐治亚州迪卡尔布县（DeKalb County）学区签署的一份合同，价值近40万美元；与印第安纳州韦恩堡社区（Fort Wayne Community）学区和德克萨斯州理查森学区签署的合同，价值分别约为30万美元；与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公立（Peoria Public）学区的合同，价值近25万美元；与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特奥-福斯特市（San Mateo-Foster City）学区的合同，价值5万美元；还与纽约州北部的伯利恒中央高中（Bethlehem Central High School）签署了一份合同，截至目前价值3.6万美元。学生人数不同，合同金额亦不同（人均约15到30美元不等），通常包括磁铁、存储设备以及为现场服务。据报道，学区已在Yondr累计花费了数百万美元。


杜戈尼表示，Yondr客户遍布全美50个州以及20多个国家，盈利颇丰。Yondr有私人投资者，但杜戈尼表示不方便透露其姓名，以及公司当前的收入和市场估值。在创立初期，公司70%的收入来自娱乐圈的客户，包括戴夫·查佩尔（Dave Chappelle）和艾丽西亚·凯斯（Alicia Keys），他们在演出时会要求观众将手机锁入袋子里，其余收入则来自学校。“现在反过来了，教育领域成了我们创收的大头，同时也是我们的业务重点，”杜戈尼说。今后你可能还会看到这款手机袋出现在法庭和日托机构中，这些也是Yondr三大业务板块中增长最快的那个。


目前，公司最大的学校客户分布在纽约。杜戈尼称，超过三分之一的公立中学使用了他们的产品。除了全国各地的初高中外，Yondr还和越来越多的小学展开了合作。去年有超过100万学生使用了Yondr手机袋，Yondr表示，到2024年底这一数字将达到200万。





机遇与挑战





正在实行——2025年推行——仍在考虑中


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Yondr在学校里爆火了起来。“学生们重返学校，意识到每天花8到10小时盯着屏幕（会有什么影响），同时父母们也亲眼目睹了孩子手机不离手的状态，于是，一场剧烈的变革便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手机对学习没好处，特别是在学习的场合里。手机更多的是一种干扰，一种让人戒不了的瘾，”杜戈尼告诉《福布斯》。“人们越来越接受这种想法，于是，我们公司的重要性也自然而然地体现出来了。”


但是，Yondr在教育领域中开拓业务也并非一帆风顺。作为在智能手机和社媒中成长起来的第一代，学生们对新政策感到崩溃，于是他们联合起来进行请愿，甚至罢课。有时候，父母也对新政策发起抗议。有些学校采取了折中方式，比如允许在教室外使用手机，但结果显示，这种方式收效甚微，执行时也有难度。而TikTok和YouTube上也有破解视频，似乎无需专用磁铁就能轻松打开手机袋。这些视频观看量达数十万次。网上对此质疑声片起，但Yondr没有给予回应。


Yondr克服了这些困难，在教育领域中顺利推进。但背后的成功靠的不单单是提供手机袋，还得提供更大范围的指导。项目团队主要由前教育工作者组成，他们帮助学校制定相应规定和程序，同时还提供培训和其他的帮助，协助学校顺利向“锁手机”模式。Yondr还从学校收集数据，衡量手产品对学生各方面的影响，包括期末考试成绩、出勤率和行为变化。杜戈尼表示，这些数据表明，学生在纪律方面的问题减少了，考试成绩和课堂参与度提高了。


“如果你想改变一所学校的教育文化，单单提供产品是远远不够的。真正要做的是改变年轻人后天习得的很多行为，你得得到整个领域的认同才行。”他解释道。





更多组织








其他组织也在努力摒除手机对教育的不良影响，非营利组织Phone-Free Schools Movement就是其一。Phone-Free Schools Movement由几位青少年的母亲于去年发起，她们的孩子正是在苹果手机发布时出生的。此外，全国性的儿童安全倡导组织Fairplay也在做出类似的努力。这些组织听取了《焦虑的一代》（The Anxious Generation）一书作者、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的建议，在今天夏天发布了一份面向学校管理者的免费指南，提供对策，帮助其营造一个全天无手机的校园环境，并进行有效推行管理，循序渐进，让家长适应这一模式。


家长们反对学校禁用手机的举措，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同时还担心在紧急情况下，例如发生枪击事件时，无法和孩子取得联系。但安全专家和学校管理者一再警告说，手机实际上才是危及学生的安全那个因素。


“我们的安全规程是依据执法部门合作伙伴的建议制定的。按照规程，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教室要锁好门，保持安静、屋内光线要暗，还要把门堵住，”德克萨斯州理查森独立学区发言人蒂姆·克拉克（Tim Clark）说。“一定要保持安静。要是学校里进来坏人，学生们都在用手机的话，会发出声响，坏人就会听见。有时也会又电话打进来，学生们也会试着打给别人，而且他们都会和父母联络。这不是我们执法部门合作伙伴想看到的。”


Phone-Free Schools Movemet的联合创始人米莱娃·雷帕斯基（Mileva Repasky）表示，即便在非紧急情况下，父母白天联系孩子也是在打扰他们的校园生活。“每一次我们联系孩子，都会对他们造成干扰，事实情况就是如此，”雷帕斯基说。她十几岁的儿子心理健康有些问题，常常饱受其之苦，社交媒体更是加剧了这种困苦。“我们必须重新给学校多一点信任，相信我们的孩子是安全的，相信有人在照看他们，他们也需要能够专注自己的学习。”



没那么糟






理查森高中的学生用Yondr手机袋在学校度过了三周无手机的生活。那段时间餐厅和走廊里显得十分热闹。“Yondr手机袋推广得很顺利，我感到非常地惊喜，”校长克里斯·乔特（Chris Choate）告诉《福布斯》。“一开始，我们在管理上的确存在棘手的问题，不过我们很快就挺过去了。”



“你可能会认为，对学生们来说，把他们的手机拿走会是件天大的事，”他补充道，“不过从学生那里我们得到的大部分反馈是：还好，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我现在真的会和朋友们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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